江苏省溧阳市人民法院

刑事判决书

（2014）溧刑初字第73号

公诉机关溧阳市人民检察院。

被告人孙某某（绰号“小孙”），男，****年**月**日生，汉族，溧阳市人，初中文化，无业。曾因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09年5月20日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2012年1月12日被执行假释，假释考验期至2013年10月21日止。现因涉嫌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3年12月3日被刑事拘留，2014年1月7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溧阳市看守所。

辩护人高玉星，江苏天目湖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告人王某，男，****年**月**日生，汉族，溧阳市人，初中文化，无业。曾因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09年4月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，又因犯聚众斗殴漏罪，于2009年7月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数罪并罚，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四年，后经减刑于2011年11月19日刑满释放。现因涉嫌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3年12月1日被刑事拘留，2014年1月7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溧阳市看守所。

辩护人宋文斌，江苏名扬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告人谢某某，男，****年**月**日生，汉族，溧阳市人，初中文化，无业。曾因吸毒，于2011年7月被溧阳市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。现因涉嫌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4年1月10日被刑事拘留，2月15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溧阳市看守所。

辩护人蒋沂均，江苏翁昊俊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告人潘某，男，****年**月**日生，汉族，溧阳市人，高中文化，无业。曾因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，于2012年3月被溧阳市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天。现因涉嫌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4年1月10日被刑事拘留，2月15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溧阳市看守所。

辩护人耿志群，江苏常联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告人冯某某，男，****年**月**日生，汉族，溧阳市人，初中文化，无业。曾因犯非法拘禁罪，于2010年8月25日被常州市钟楼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，2010年12月23日刑满释放。现因涉嫌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4年1月23日被刑事拘留，2月15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溧阳市看守所。

辩护人史俊，江苏顺邦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告人白某（绰号“二子”），男，****年**月**日生，汉族，江苏省邳州市人，初中文化，无业。曾因赌博，于2012年3月被溧阳市公安局罚款人民币500元。现因涉嫌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4年1月16日被刑事拘留，2月21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溧阳市看守所。

被告人刘某，男，****年**月**日生，汉族，黑龙江省庆安县人，初中文化，无业。因涉嫌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4年1月16日被刑事拘留，2月21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溧阳市看守所。

辩护人梅建峰，乐天（上海）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辩护人马逢伯，江苏麒凯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告人丁某（绰号“小丁”），男，****年**月**日生，汉族，安徽省郎溪县人，文盲，无业。曾因犯盗窃罪，于1997年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六年；因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04年1月6日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，2007年5月10日刑满释放。因赌博，分别于2008年1月15日、2010年3月24日、2011年11月5日被溧阳市公安局罚款人民币500元。因吸毒，分别于2010年3月5日、2010年5月25日被溧阳市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。现因涉嫌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4年1月22日被刑事拘留，2月21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溧阳市看守所。

溧阳市人民检察院以溧检诉刑诉（2014）97号起诉书，指控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、白某、刘某、丁某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14年3月12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于当日立案，并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溧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左乐、任晓敏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、白某、刘某、丁某及辩护人高玉星、宋文斌、蒋沂均、耿志群、史俊、马逢伯、梅建峰到庭参加了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溧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控，许某某和李某某（均另案处理）存在债务纠纷。2013年10月20日晚，许某某纠集被告人白某、刘某、丁某等人在溧阳市溧城镇某某酒吧等候李某某等人，后李某某纠集被告人孙某某，被告人孙某某纠集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等人到溧阳市某某酒吧内找许某某谈判，双方言语不和后发生斗殴，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等人持啤酒瓶、玻璃杯等殴打许某某一方，致任某受伤（经鉴定属轻伤）。打完后。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即逃离现场，许某某纠集的被告人白某、刘某、丁某等人持钢管、棒球棍等在酒吧内寻找孙某某等人未果也逃离现场。公诉机关为指控上述事实，提供了相关证据，并据此认为，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、白某、刘某、丁某的行为均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（四）项，应当以聚众斗殴罪追究其刑事责任，系共同犯罪。同时认为，被告人王某、冯某某是累犯，应当从重处罚；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、白某、刘某、丁某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可以从轻处罚。建议判处被告人孙某某、谢某某、潘某有期徒刑三年四个月以上四年四个月以下；判处被告人王某有期徒刑四年以上五年以下；判处被告人冯某某有期徒刑三年八个月以上四年八个月以下；判处被告人白某有期徒刑三年二个月以上四年二个月以下；判处被告人刘某有期徒刑三年以上四年以下；判处被告人丁某有期徒刑三年四个月以上四年四个月以下。

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、白某、刘某、丁某对溧阳市人民检察指控的事实均无异议。

辩护人高玉星提出以下辩护意见：1、被告人孙某某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可以从轻处罚。2、被告人孙某某未预谋持械斗殴，在斗殴中也是从对方人员手中抢下一只啤酒瓶扔过去，也未造成任何人员受伤，因此被告人孙某某的行为不构成持械聚众斗殴。3、被告人孙某某在事发前告诫本方人员“不要冲动，不要先动手”，本次斗殴具有偶发性，故其主观恶性较小。

辩护人宋文斌提出以下辩护意见：1、被告人王某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可以从轻处罚。2、被告人王某开始没有去打架的意思，本案是因民间债务纠份引起的，其社会危害性相对较小。

辩护人蒋沂均提出以下辩护意见：1、被告人谢某某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可以从轻处罚。2、被告人谢某某在斗殴中起次要作用，是从犯，应当从轻或减轻处罚。3、被告人谢某某一方是因民间纠纷引起的斗殴，是在互殴过程中拿啤酒瓶砸过去，没有证据证明有人被啤酒瓶砸伤，而且斗殴时间很短，因此不应当认为被告人谢某某系持械。4、被告人谢某某系初犯、偶犯，其认罪、悔罪态度较好，可酌情从轻处罚。

辩护人耿志群提出以下辩护意见：1、被告人潘某在共同犯罪中所起作用相对较小，应当认定为从犯。2、被告人潘某是在对方先动手的情况下拿起酒瓶反抗，不应认定为持械聚众斗殴。3、被告人潘某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可以从轻处罚。

辩护人史俊提出以下辩护意见：1、被告人冯家骏一方事前没有准备持械，斗殴中是拿的啤酒瓶、烟灰缸临时甩过去，也未造成重大伤害，不易认定为持械斗殴，应在三年以下量刑。2、被告人冯家骏在斗殴中是从属地位，应当认定为从犯，应当从轻或减轻处罚。3，被告人冯家骏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可以从轻处罚。4、本案系索要债务过程中言语过急导致双方互殴，其主观恶性相对较小。5、被告人冯家骏认罪态度较好，可酌情从轻处罚。

辩护人梅建峰、马逢伯提出以下辩护意见：1、指控被告人刘某犯聚众斗殴罪，证据不足，适用法律有误，指控罪名不成立。（1）、被告人刘某没有参与斗殴的情节和事实，其所起作用达不到法律规定的积极参加者的认定标准，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，不应以犯罪论处。（2）、被告人刘某所持台灯的行为也不属于持械。（3）、被告人刘某不是组织者、策划者。（4）、本案分为两部分，前部分是孙某某与许某某因言语不和引发斗殴，后部分是许某某召集人员持械准备对孙某某一伙实施报复，虽然这两部分看似是一个整体，但从分析双方的主观和行为，前后两部分发生了质的转变，后半部分是许某某纠集人员持械报复对方，在没有找到对方的情况下主动放弃了报复行为，应属于犯罪中止。

经审理查明，许某某（另案处理）和吴某某在债务纠纷，吴某找李某某（另案处理）出面解决。2013年10月20日晚，许某某纠集被告人白某、刘某、丁某及潘某、任某、“海某”（均另案处理）等人在溧阳市溧城镇某某酒吧消费，并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。李某某得知消息后纠集了被告人孙某某等人，被告人孙某某纠集被告人王某，被告人王某又纠集了被告人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等人。后李某某让被告人孙某某带人去找许某某。被告人孙某某就伙同被告人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等人前往溧阳市某某酒吧内找许某某。被告人孙某某等人在酒吧一卡座内找到许某某后，让其回电话给李某某，许某某未理睬，被告人孙某某让许某某出去谈，被告人王某上前拖许某某，许某某拿起啤酒瓶要砸王某，被告人孙某某立即上前抢下啤酒瓶。后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等人持啤酒瓶、玻璃杯等与许某某及许某某一方的任某、“海某”等人发生互殴，并造成许某某、任某、“海某”受伤，斗殴中被告人孙某某一方有人持刀将任某、“海某”捅伤。打完后，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立即逃离现场。后许某某跑到酒吧门口纠集人员拿工具要报复对方，被告人白某从潘某的汽车后备箱拿出砍刀、钢管等。其中，被告人白某持钢管、被告人丁某持棒球棍，还有人持砍刀冲入酒吧找对方人员。被告人刘某与许某某原先在一个卡座，斗殴时正好不在场，听讲许某某等人被打伤后，就回到卡座内拿了台灯跑到门口，在许某某要报复对方时，又拿着台灯跟着其他持械人员一同冲进洒吧找对方人员。后因未找到对方人员，大家离开现场。经鉴定，任某的伤构成较伤。

另查明，1、被告人孙某某曾因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09年5月20日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2012年1月12日被执行假释，假释考验期至2013年10月21日止。2、被告人王某曾因犯聚众斗殴罪，于2009年4月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，又因犯聚众斗殴漏罪，于2009年7月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数罪并罚，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四年，后经减刑于2011年11月19日刑满释放。3、被告人冯某某曾因犯非法拘禁罪，于2010年8月25日被常州市钟楼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，2010年12月23日刑满释放。
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孙某某纠集被告人王某，被告人王某纠集被告人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等人为了不正当目的，成帮结伙进行斗殴，其行为均已构成聚众斗殴罪，系共同犯罪。被告人白某、刘某、丁某受他人纠集，为了不正当目的，成帮结伙地找他人进行斗殴，因意志以外的原因未得逞，其行为均已构成聚众斗殴罪（未遂），系共同犯罪。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、白某、刘某、丁某犯聚众斗殴罪，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罪名成立，应予支持。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、白某、刘某、丁某持械斗殴，依法应当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；被告人白某、刘某、丁某系犯罪未遂，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或减轻处罚；被告人孙某某在假释考验期内犯新罪，应当撤销假释，数罪并罚；被告人王某、冯家骏曾因故意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，在刑罚执行完毕后五年内再故意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，是累犯，应当从重处罚；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、白某、刘某、丁某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依法可以从轻处罚；被告人丁某有前科劣迹，应酌情从轻处罚；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是聚众斗殴的纠集者，应酌情从重处罚。对于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的辩护人提出不构成持械的辩护意见，经查，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在斗殴时是拿啤酒瓶、玻璃杯等砸对方，事实上也造成对方三人受伤，其中一人的损伤构成轻伤。因此，应当认定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、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系持械，故对该辩护意见不予采纳；对于被告人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的辩护人提出应认定从犯的辩护意见，本院认为，本案中被告人孙某某一方除被告人孙某某、王某系纠集者，作用相对较大，被告人谢某某、潘某、冯某某积极参与斗殴，其作用相当，不应区分主从犯，故对该辩护意见，不予采纳；对于部分辩护人提出本案是因债务引起纠纷，社会危害较小，可酌情从轻处罚的辩护意见，经查，本案是因被告人插手他人债务引起，从斗殴过程看，明显具有逞强好胜的流氓动机，其主观恶性大，不宜从轻处罚，故对该辩护意见不予采纳；对于辩护人梅建峰、马逢伯提出被告人刘某不构成聚众斗殴罪或为犯罪中止的辩护意见，经查，被告人刘某明知他人持械冲入酒吧找对方斗殴，自己持台灯跟随冲入，其行为构成持械聚众斗殴，后因未找到对方而未得逞，是犯罪未遂，不符合犯罪中止的要件，故对辩护人梅建峰、马逢伯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；辩护人提出的其他辩护意见，经查属实，予以采纳。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（四）项，第二十三条，第二十五条第一款，第六十五条第一款，第六十七条第三款，第八十六条第一款，第七十一条，第六十九条第一款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一、撤销江苏省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1）宁刑执字第10511号对被告人孙某某予以假释的刑事裁定。

二、被告人孙某某犯聚众斗殴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，连同前罪未执行完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零九天，数罪并罚，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（刑期自2013年12月3日起至2018年12月2日止）。

三、被告人王某犯聚众斗殴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（刑期自2013年12月1日起至2018年5月31日止）。

四、被告人谢某某犯聚众斗殴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四个月（刑期自2014年1月10日起至2017年5月9日止）。

五、被告人潘某犯聚众斗殴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（刑期自2014年1月10日起至2017年7月9日止）。

六、被告人冯某某犯聚众斗殴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（刑期自2014年1月23日起至2018年1月22日止）。

七、被告人白某犯聚众斗殴罪（未遂）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（刑期自2014年1月16日起至2015年7月15日止）。

八、被告人刘某犯聚众斗殴罪（未遂）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（刑期自2014年1月16日起至2015年7月15日止）。

九、被告人丁某犯聚众斗殴罪（未遂）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（刑期自2014年1月22日起至2015年9月21日止）。

（上列被告人的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，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）
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江苏省常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两份。

审　判　长　　黄连庚

人民陪审员　　周建敏

人民陪审员　　蒋荫平

二〇一四年五月二十八日

书　记　员　　芮寅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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